第10章 第 10 章
这边教完了太宰治，晚些时候，大庭叶藏带着写好的计划书上了港口黑手党大楼的最顶层，走到首领办公室前。
黑手党内的等级制度向来严苛，首领所在的办公室自然是整个港口黑手党守备最为森严的地方。
大庭叶藏在门前站定，守在门口的守备员们立刻向他问好，一口一个“叶藏大人”，讨好之意十分明显。
这也难怪，大庭叶藏既身为五大干部，又深受首领的宠信，但凡长了脑子的都知道该怎么做。
大庭叶藏对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伸手把带在身上的左轮交给门口的守备员，接着张开手让他们搜身。
按照港口黑手党的规矩，任何人进入首领办公室前都不许携带武器，即使干部也不例外。
一番流程走完，大庭叶藏才推门走入办公室。
木门转动，一股浓郁到近乎刺鼻的药味混在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见他进来，站在门内的下级成员默不作声地向他做了个手势，指向落地窗所在的一侧。
大庭叶藏顺着他的动作转过头，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老人。
他来之前也听下属报告过，首领这次病发后情况不是很好，因此森医生又为首领加大了用药的剂量。
据说森医生本来建议首领暂且卧床休息，但看来首领并不打算遵从。
他上前一步，声音平静：“Boss，对U组织的计划书已经写好了，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过目。”
声音落下，首领仍旧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过了很久没有反应。
大庭叶藏静静立在他身后，也没有出声。
港口黑手党的本部大楼处在横滨最好的地段，站在这扇落地窗前轻易就能将整个横滨的景色收入眼底。对某些拥有野心的人而言，这无疑是个能够极大满足他们对权力的追求的位置。
——本来，也确是如此。
可是首领的身形实在是太过羸弱，他在病症的影响下变得骨瘦嶙峋，此刻伛偻地站在窗前，只能让人窥见他内心疯狂生长的野望。
二人就这么静默地立着，直到有一只白色的飞鸟从窗外滑翔而过，大庭叶藏才听到了老人的声音：“计划书已经写好了吗？很好……我就知道把事情交给你办一定没问题。”
老人说着、转头回到办公桌前，大庭叶藏走过去，把计划书交给他。
然后又是大段的沉默。
首领缓慢翻阅着计划书，到某一页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大庭叶藏：“你打算这月底再向他们施压？”
大庭叶藏如实回答：“是。”
几乎是毫无预兆地，首领忽然砰的一声、将计划书摔在了桌子上，一双眼窝深陷的眼睛盯着大庭叶藏：“不行……太慢了。下个月——不，这个月底，这个月底我就要让U组织消失。斩草除根，要把他们全都杀掉才好！”
站在一旁的下级成员瑟缩了一下，在这样的情形下根本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即使黑手党是经常会跟死亡打交道的群体，但随口就要把一个组织赶尽杀绝的事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大庭叶藏却仍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是平静地与首领对视：“Boss，U组织现在虽然式微，但他的存在时间并不比港口黑手党短，如果贸然跟他们正面冲突，港口黑手党会出现很大伤亡。我们只需要循序渐进地施压，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就能把他们手里的走私线夺过来。”
大庭叶藏说着，那名下级成员直接在心里捏了把汗。首领现在行事可是非常激进，听不得半点反对的意见，即使说这话的人是大庭叶藏，也……
下级成员一边这么想着，心里又难免有一点隐秘地期待。毕竟首领对大庭叶藏确实是不一样的，也许大庭叶藏说得话首领能听进去呢？
和U组织开战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如大庭叶藏所说，到时候港口黑手党这边的伤亡一定不会是少数。如果能选，他当然也不希望和U组织起冲突。
他刚忍不住想去看首领的表情，就听见了玻璃杯被重重摔到地面上、锵然碎裂后发出的锐响。
“你是想忤逆我吗？！”
下级成员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后，视线的余光正巧看到首领勃然大怒地看着大庭叶藏，顿时噤若寒蝉。
——首领近段时间性情暴戾，行事偏激，早就因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港口黑手党的不少成员动了刑，现在居然连大庭叶藏都因为一句规劝而触怒了首领。
旁观者因为首领忽然的暴怒而心生恐惧，被矛头指着的大庭叶藏却似乎并没有多么害怕。
青年淡淡看了眼地上玻璃的碎片，又抬头去看满脸怒意的老人：“不，我没有那个意思。Boss，生气对您的身体不好。”
首领那张本就不怎么亲切地脸配合着他此刻可怖的神情，实在是非常吓人，但大庭叶藏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又转头看向身侧的下级成员，轻描淡写地吩咐：“把碎片清理掉，当心伤到首领。”
下级成员连忙应是。
而首领似乎也是真的因为情绪太激动，一下子有点支撑不住，重重地坐回了座位上。
他看着大庭叶藏，放缓了语调，像是自言自语：“叶藏君……我也不是在怪你。你救过我的命，我很感激你。整个港口黑手党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他说着，忽然又换了一种与后辈聊天一般、极为柔和的语气：“对了，还没问你，新部下乖不乖？你们相处得还好吗？我一直觉得你太孤僻了，平时也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而且我每次要奖励你东西的时候你都说自己不需要。这次还真是难得会问我要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接着就这个话题聊上几天几夜，言语里满是对大庭叶藏的关心，全然看不出他几分钟前还是一副暴戾凶残的样子。
这种转变实在是太过突兀，透着种说不出的怪异。
但大庭叶藏对此习以为常：“承蒙关心，太宰君还算听话。”
当然，仅限于表面上。
太宰治这人要是听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不听话的人了。
“那就好。”首领叹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拿茶杯，却发现杯子早在刚刚就被自己扔到地上砸碎了。
他只能看向大庭叶藏：“时间也不早了。辛苦你了，今天就回去休息吧，需要什么记得跟我提。U组织的事可以缓一缓，但是下月上旬之前一定要处理完。”
“——叶藏君，晚上好。”
大庭叶藏走出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还没多久，就被人叫住了。
他转过头，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森医生。”
森鸥外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感慨：“听说今天叶藏君今天去做报告的时候惹怒了首领……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叶藏君果然是很受首领喜欢。”
他说着，苦笑两声，意有所指：“首领现在的样子，就算我这个医生想劝劝他注意身体、都不太敢开口呢。”
大庭叶藏仿佛是没有听到他的话里的意思，只是说：“是首领仁慈。”
这话说得就很敷衍了。
毕竟只要是人就知道，首领是完全和“仁慈”这个词汇沾不上边的。
因此森鸥外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在现在的港口黑手党里恐怕也只有大庭叶藏敢这么直白地跟反驳首领、而且也只有大庭叶藏能在反驳了首领之后还有命活着走出来。
大庭叶藏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毕竟他曾经救过首领的命。
很久之前首领遭到敌对组织的暗杀，是当时还未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大庭叶藏替他挡下了致命的攻击。首领惜命，对救下自己性命的人自然无比感激。
大庭叶藏能这么快坐上五大干部的位置自身能力是一方面、首领的照拂也是一方面。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森鸥外才会对大庭叶藏异常看重。
森鸥外对现在的港口黑手党并不满意，确切地说，他是对现在的首领十分不满。在未来如果有机会，他会杀死首领篡位，在此基础上，大庭叶藏的立场尤为重要。
毕竟大庭叶藏的异能太过棘手，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他最好能让大庭叶藏站在他这一边。
可大庭叶藏此人实在是让人无从着手，即使是森鸥外也没有把握能真的说服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森鸥外终于稍微抓住了一丝能彻底窥探到大庭叶藏秘密的机会——太宰治。
这还是他认识大庭叶藏一来头一次看到大庭叶藏对什么人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兴趣，他有预感太宰治和大庭叶藏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这么想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大庭叶藏身边，略过了上一个话题，笑着问：“正好顺路，叶藏君介意跟我一块儿走吗？”
大庭叶藏往旁边退了一步，算是默许了。
两人走着，森鸥外问：“说起来，我刚刚还听说叶藏君带下属去学枪了，枪械室那边的人还说那个孩子是天才呢，才学了没多久、开枪就有模有样的，叶藏君真是慧眼识珠。”
大庭叶藏顿了顿。
今天也真是奇怪，不止首领关心太宰治，就连森鸥外也跑过来找他问太宰治的事。
“森医生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森鸥外笑笑，只当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大庭叶藏接着道：“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有天赋。不过也是好事，要做黑手党的话，枪法好一点是应该的。”
“但是叶藏君之所以要让太宰君做自己的下属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一点吧？”森鸥外笑吟吟地道，“我可是非常好奇，叶藏君究竟是看上了那个孩子的哪一点？”
“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森医生应该也有一时兴起的时候吧？有些事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
说着，大庭叶藏停下脚步，“从这里开始就不顺路了，森医生，请吧。”
……
森鸥外看着大庭叶藏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才无奈把手伸进白大褂的衣兜。叹了口气。
大庭叶藏摆明了什么都不想说，而且以大庭叶藏的本事，他就算想调查、多半也是调查不出什么来的。
……既然如此，就只能从太宰治那边入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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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党内的等级制度向来严苛，首领所在的办公室自然是整个港口黑手党守备最为森严的地方。
大庭叶藏在门前站定，守在门口的守备员们立刻向他问好，一口一个“叶藏大人”，讨好之意十分明显。
这也难怪，大庭叶藏既身为五大干部，又深受首领的宠信，但凡长了脑子的都知道该怎么做。
大庭叶藏对他们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伸手把带在身上的左轮交给门口的守备员，接着张开手让他们搜身。
按照港口黑手党的规矩，任何人进入首领办公室前都不许携带武器，即使干部也不例外。
一番流程走完，大庭叶藏才推门走入办公室。
木门转动，一股浓郁到近乎刺鼻的药味混在着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见他进来，站在门内的下级成员默不作声地向他做了个手势，指向落地窗所在的一侧。
大庭叶藏顺着他的动作转过头，看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老人。
他来之前也听下属报告过，首领这次病发后情况不是很好，因此森医生又为首领加大了用药的剂量。
据说森医生本来建议首领暂且卧床休息，但看来首领并不打算遵从。
他上前一步，声音平静：“Boss，对U组织的计划书已经写好了，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过目。”
声音落下，首领仍旧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过了很久没有反应。
大庭叶藏静静立在他身后，也没有出声。
港口黑手党的本部大楼处在横滨最好的地段，站在这扇落地窗前轻易就能将整个横滨的景色收入眼底。对某些拥有野心的人而言，这无疑是个能够极大满足他们对权力的追求的位置。
——本来，也确是如此。
可是首领的身形实在是太过羸弱，他在病症的影响下变得骨瘦嶙峋，此刻伛偻地站在窗前，只能让人窥见他内心疯狂生长的野望。
二人就这么静默地立着，直到有一只白色的飞鸟从窗外滑翔而过，大庭叶藏才听到了老人的声音：“计划书已经写好了吗？很好……我就知道把事情交给你办一定没问题。”
老人说着、转头回到办公桌前，大庭叶藏走过去，把计划书交给他。
然后又是大段的沉默。
首领缓慢翻阅着计划书，到某一页忽然停了下来，看向大庭叶藏：“你打算这月底再向他们施压？”
大庭叶藏如实回答：“是。”
几乎是毫无预兆地，首领忽然砰的一声、将计划书摔在了桌子上，一双眼窝深陷的眼睛盯着大庭叶藏：“不行……太慢了。下个月——不，这个月底，这个月底我就要让U组织消失。斩草除根，要把他们全都杀掉才好！”
站在一旁的下级成员瑟缩了一下，在这样的情形下根本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即使黑手党是经常会跟死亡打交道的群体，但随口就要把一个组织赶尽杀绝的事还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大庭叶藏却仍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是平静地与首领对视：“Boss，U组织现在虽然式微，但他的存在时间并不比港口黑手党短，如果贸然跟他们正面冲突，港口黑手党会出现很大伤亡。我们只需要循序渐进地施压，不用付出多少代价就能把他们手里的走私线夺过来。”
大庭叶藏说着，那名下级成员直接在心里捏了把汗。首领现在行事可是非常激进，听不得半点反对的意见，即使说这话的人是大庭叶藏，也……
下级成员一边这么想着，心里又难免有一点隐秘地期待。毕竟首领对大庭叶藏确实是不一样的，也许大庭叶藏说得话首领能听进去呢？
和U组织开战确实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如大庭叶藏所说，到时候港口黑手党这边的伤亡一定不会是少数。如果能选，他当然也不希望和U组织起冲突。
他刚忍不住想去看首领的表情，就听见了玻璃杯被重重摔到地面上、锵然碎裂后发出的锐响。
“你是想忤逆我吗？！”
下级成员浑身一震，回过神来后，视线的余光正巧看到首领勃然大怒地看着大庭叶藏，顿时噤若寒蝉。
——首领近段时间性情暴戾，行事偏激，早就因此不分青红皂白地对港口黑手党的不少成员动了刑，现在居然连大庭叶藏都因为一句规劝而触怒了首领。
旁观者因为首领忽然的暴怒而心生恐惧，被矛头指着的大庭叶藏却似乎并没有多么害怕。
青年淡淡看了眼地上玻璃的碎片，又抬头去看满脸怒意的老人：“不，我没有那个意思。Boss，生气对您的身体不好。”
首领那张本就不怎么亲切地脸配合着他此刻可怖的神情，实在是非常吓人，但大庭叶藏却仿佛察觉不到一般，又转头看向身侧的下级成员，轻描淡写地吩咐：“把碎片清理掉，当心伤到首领。”
下级成员连忙应是。
而首领似乎也是真的因为情绪太激动，一下子有点支撑不住，重重地坐回了座位上。
他看着大庭叶藏，放缓了语调，像是自言自语：“叶藏君……我也不是在怪你。你救过我的命，我很感激你。整个港口黑手党里，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他说着，忽然又换了一种与后辈聊天一般、极为柔和的语气：“对了，还没问你，新部下乖不乖？你们相处得还好吗？我一直觉得你太孤僻了，平时也没有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而且我每次要奖励你东西的时候你都说自己不需要。这次还真是难得会问我要人……”
他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要接着就这个话题聊上几天几夜，言语里满是对大庭叶藏的关心，全然看不出他几分钟前还是一副暴戾凶残的样子。
这种转变实在是太过突兀，透着种说不出的怪异。
但大庭叶藏对此习以为常：“承蒙关心，太宰君还算听话。”
当然，仅限于表面上。
太宰治这人要是听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不听话的人了。
“那就好。”首领叹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拿茶杯，却发现杯子早在刚刚就被自己扔到地上砸碎了。
他只能看向大庭叶藏：“时间也不早了。辛苦你了，今天就回去休息吧，需要什么记得跟我提。U组织的事可以缓一缓，但是下月上旬之前一定要处理完。”
“——叶藏君，晚上好。”
大庭叶藏走出港口黑手党的大楼还没多久，就被人叫住了。
他转过头，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森医生。”
森鸥外走过来，上下打量他一番，感慨：“听说今天叶藏君今天去做报告的时候惹怒了首领……看到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叶藏君果然是很受首领喜欢。”
他说着，苦笑两声，意有所指：“首领现在的样子，就算我这个医生想劝劝他注意身体、都不太敢开口呢。”
大庭叶藏仿佛是没有听到他的话里的意思，只是说：“是首领仁慈。”
这话说得就很敷衍了。
毕竟只要是人就知道，首领是完全和“仁慈”这个词汇沾不上边的。
因此森鸥外也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在现在的港口黑手党里恐怕也只有大庭叶藏敢这么直白地跟反驳首领、而且也只有大庭叶藏能在反驳了首领之后还有命活着走出来。
大庭叶藏确实和普通人不一样，毕竟他曾经救过首领的命。
很久之前首领遭到敌对组织的暗杀，是当时还未加入港口黑手党的大庭叶藏替他挡下了致命的攻击。首领惜命，对救下自己性命的人自然无比感激。
大庭叶藏能这么快坐上五大干部的位置自身能力是一方面、首领的照拂也是一方面。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森鸥外才会对大庭叶藏异常看重。
森鸥外对现在的港口黑手党并不满意，确切地说，他是对现在的首领十分不满。在未来如果有机会，他会杀死首领篡位，在此基础上，大庭叶藏的立场尤为重要。
毕竟大庭叶藏的异能太过棘手，为了确保计划万无一失，他最好能让大庭叶藏站在他这一边。
可大庭叶藏此人实在是让人无从着手，即使是森鸥外也没有把握能真的说服他。
但现在不一样了，森鸥外终于稍微抓住了一丝能彻底窥探到大庭叶藏秘密的机会——太宰治。
这还是他认识大庭叶藏一来头一次看到大庭叶藏对什么人表现出这么明显的兴趣，他有预感太宰治和大庭叶藏的关系一定不简单。
这么想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到大庭叶藏身边，略过了上一个话题，笑着问：“正好顺路，叶藏君介意跟我一块儿走吗？”
大庭叶藏往旁边退了一步，算是默许了。
两人走着，森鸥外问：“说起来，我刚刚还听说叶藏君带下属去学枪了，枪械室那边的人还说那个孩子是天才呢，才学了没多久、开枪就有模有样的，叶藏君真是慧眼识珠。”
大庭叶藏顿了顿。
今天也真是奇怪，不止首领关心太宰治，就连森鸥外也跑过来找他问太宰治的事。
“森医生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森鸥外笑笑，只当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
大庭叶藏接着道：“我也没想到他这么有天赋。不过也是好事，要做黑手党的话，枪法好一点是应该的。”
“但是叶藏君之所以要让太宰君做自己的下属应该不只是因为这一点吧？”森鸥外笑吟吟地道，“我可是非常好奇，叶藏君究竟是看上了那个孩子的哪一点？”
“只是一时兴起而已。森医生应该也有一时兴起的时候吧？有些事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
说着，大庭叶藏停下脚步，“从这里开始就不顺路了，森医生，请吧。”
……
森鸥外看着大庭叶藏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才无奈把手伸进白大褂的衣兜。叹了口气。
大庭叶藏摆明了什么都不想说，而且以大庭叶藏的本事，他就算想调查、多半也是调查不出什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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