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上)_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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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上)

  三十三

  商柔心中一寒,牧晚馥早就算好了,巫祸一事之後就是削藩,他并不打算给自己的敌人喘息的机会。

  千千万万的人命,对他而言不过是登上权力巅峰的牺牲品而已。

  商柔看着月光中的牧晚馥,不同於闻萧伶那股邪气和狠劲,牧晚馥的长相是端庄柔美的,看起来像个不吃人间烟火的仙子,但现在商柔却突然发现眼前的美人很陌生,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真正地认识过他。

  他转头看着走廊上的六角琉璃宫灯,点头道:「也对,现在京城群龙无首??是这样说的吧?」

  「见群龙无首,吉。」牧晚馥浅笑道:「这可是吉兆。」

  牧晚馥幽幽的眼眸在凝视着商柔,商柔按下心中的想法,柔声道:「陛下一定会成功的。」

  「嗯,商柔果然永远都站在朕的一边。」牧晚馥亲了亲商柔的脸颊,他轻易地抱起商柔往房间走去。

  商柔双手顺从地揽着他的颈项,舒服地靠在他的怀抱中,疲倦得快要合上眼睛,不欲再去思考那些权力斗争。

  以後只专心地做牧晚馥一人的宠妃。

  牧晚馥把商柔温柔地放在床上,撩起他额前的碎发,轻轻亲吻他的额头,商柔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硬是要亲一下牧晚馥的脸颊才闭上眼睛继续睡觉。牧晚馥一躺下来,商柔就自觉地滚到他的怀抱中,挑了个最熟悉的姿势,很快就打起呼噜来。

  世间一片纷乱,他们之间却是难得的平静。

  随着闻萧伶的尚方宝剑被没收,巫祸也渐渐结束。殿试刚结束不久,牧晚馥正好把那些新晋又满腔抱负的才子们放到那些已成闻萧伶剑下亡魂的官员曾经的位置上。

  纵然一心报效救国,但这群少年郎尚未熟悉国家的运作与圣贤书的差别,加上削藩一事已经是如火如荼,牧晚馥诸事都得亲自处理,所以便少了时间去商柔那里。商柔知道他辛苦,从来都不会埋怨,只在彩霞馆里安静地等待着君王偶尔的回眸。

  这夜,窗外瑞雪纷飞,厢房里却是暖洋洋的,牧晚馥坐在靠椅上,商柔正躺在牧晚馥怀中,二人什麽话都没说,牧晚馥一手支颐,看着一侧的彩绘独板缠绕叶忍冬花纹屏风,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商柔抬头看了他一阵子,牧晚馥便低头看着他,他伸出修长的手指,作势要碰商柔的嘴唇,商柔张嘴就咬,牧晚馥立即把手指缩回来。

  二人来回好几遍,商柔终於咬着牧晚馥的手指,他得意洋洋地抬头看着牧晚馥,牧晚馥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商柔侍候牧晚馥那麽久,自是知道这时候该做什麽,他刚想坐起来解开牧晚馥的腰带时,对方却按着他的手道:「你的伤还没有好。」

  「可是??」

  「好好养伤。」牧晚馥稍微调整坐姿,商柔唯有爬下来,他无意中扯动牧晚馥的衣袖,一样小巧的东西从他的袖中掉出来。商柔抬头瞧了牧晚馥一眼,见他没有说话,便弯身捡起那小东西—原来是一只小小的纸鹤。

  「那是什麽?」

  「玉姬摺的纸鹤,她说东瀛流行这些小玩意,听说集满一千只就会带来好运气。」

  商柔立即拉下脸来,把纸鹤塞给牧晚馥,一言不发。

  「发脾气了?嗯?」牧晚馥捏了捏商柔的下巴。

  「没有。」

  牧晚馥若有所思地看着商柔,他稍稍勾起唇角,然後向商柔轻轻地伸出手来,等待商柔主动握着他的手。

  二人坐得很近,只要牧晚馥一伸手就碰到商柔,偏偏他却只是仰後懒洋洋地斜倚在软垫上,那风姿是极诱人的风情万种,却始终少了几分温情。

  商柔习惯性地握着牧晚馥的手,顺势靠在他的怀中。

  其实也没有那麽闷闷不乐,毕竟他早就知道玉姬的存在。

  只是隐隐约约地知道,只要撒娇佯嗔,牧晚馥就会喜欢。只要能够放下男人的身段,学会争夺宠爱,总会盼到牧晚馥的来临。上次自己哭了,牧晚馥不是就原谅自己了吗?

  商柔不能保证,是不是每一次冷战之後牧晚馥都会跟自己和好,他只能保证自己不会再招对方不快。若是牧晚馥喜欢自己像个小女人般撒娇求宠,自己跟着做又何妨。

  「还是那麽喜欢吃醋。」牧晚馥玩弄着商柔的发丝,轻笑着道。

  「不许找她。」商柔看着梳妆台一侧的珊瑚,低声道:「听到了吗。」

  牧晚馥的眉眼弯弯,眼神里是有点冰凉的笑意,他亲了亲商柔道:「还学会争宠了。」

  「您还没有答应我。」商柔仰头说道。

  牧晚馥歪头娇慵地看着商柔,手指刮着他的脸颊,微笑道:「你若是不欢喜,朕不找她便是了。」

  商柔这才依了。

  「这才乖巧。」牧晚馥摸了摸商柔的脑袋。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商柔膝盖的伤养了半个冬天,总算好了大半,但行走时还是有一点不方便,每逢下雪时膝盖也会隐隐作痛。

  他要重新学习走路,要扶着房间的墙壁下小心翼翼地走路,长发只松松地挽起来,每一举步皆是痛彻心肺,冷汗涔涔而下,鼻尖上不住冒出汗珠。

  「只要再走一圈就可以了。」凌绿当初去起龙殿通风报信时扭伤了腿,现在走起路来也是不方便。

  「嗯。」商柔已经没力气说话了,他看着凌绿的伤腿道:「上次??谢谢你,要不是你,恐怕闻萧伶早就把我毙於剑下。」

  「公子平日有什麽好吃的好玩的都会跟小的分享,小的早就把公子当成家人了。」凌绿搔着头道:「小的当初也很怕,如果小的还在彩霞馆里,至少可以替公子挡一下闻萧大人,但小的人微言轻,也挡不了多久,还是找陛下过来比较好。」

  「我没想过他会来救我。」商柔摇摇头。

  凌绿叹道:「陛下心里一定是有公子的,要不然现在怎麽会常常来陪伴公子?陛下一向对闻萧大人也是极为宠爱,这次当着那麽多人的面前让闻萧大人脸上不好看,都是为了替公子出气呢。」

  商柔低头想了想,抿唇道:「可是,他来找我,我又行动不便,陪不了他做很多事情??」

  帝王来到後宫,总不成是为了陪伴受伤的妃嫔吧?

  他们吵了大半年的架,好不容易才能够和好,可是现在两个年轻男人晚上在床上什麽都不做,别说是受伤的商柔有点憋不住,他想就算是牧晚馥平日再是冷静自持,应该也想要跟他衣鬓厮磨,重温旧梦的—

  凌绿已经恍然大悟地说道:「公子你原来在想这件事!」

  商柔硬着头皮地说道:「我老是这样伤着,他多陪一阵子,恐怕就得腻了。」

  凌绿看看窗外,刚好近来都是晴天,阳光洒满在遍地白雪上,银光闪烁得看不见任何黑暗。

  「公子的双膝还好吗?」

  「要??要侍候还是可以的。」商柔低声道。

  凌绿胸有成竹地在商柔耳边说了几句话,商柔的脸颊微红地道:「这样做??真的好吗?」

  「陛下和公子都恩爱那麽久,还有什麽没有试过呢?」凌绿挤眉弄眼地说道:「这半年可是小别胜新婚,都是老夫老妻了,偶尔也得有点新意。」

  商柔反来覆去地想了几遍,最後还是说道:「这??我怕我不行。」

  「哪里有不行的?」凌绿拍着胸口道:「去**殿学习几天,保管公子一定马到功成!」

  几天之後,牧晚馥难得有空,便来到彩霞馆里。

  凌绿正在门口等候着,自从商柔腿脚不便之後,牧晚馥便免了他在宫门前跪迎的礼仪。

  沿着打扫得纤尘不染的走廊来到商柔的厢房前,凌绿弯身道:「公子有些不适,不想那麽多人进去,请陛下独自进去。」

  牧晚馥偏头看着凌绿,那双氲氤着浅浅笑意的美眸渐渐弯起来,他向赵公公说道:「你们在外面等候着吧。」

  商柔躲在屏风後,看见牧晚馥一人进来了,他坐下来,还很有兴致地斟了一杯茶地自斟自饮。

  终於,商柔鼓起勇气从屏风後走出来,牧晚馥抬头看着商柔,似乎对於他根本没有不适并不感到不妥。

  商柔裹着白狐大氅,长长的黑发散落在柔软的白毛上,头上不知怎地戴上了一双藏着金色小铃铛的白狐耳朵,尖尖的很可爱。

  牧晚馥一手托着香腮,笑盈盈地看着商柔,然後伸出另一手来。

  商柔的头低得几乎要弯身了,他一边往前走,那双狐耳里的金色铃铛就不住发出清脆的声音,商柔真想抬手按着这双狐耳,但只要一抬手,那大氅便会张开了,唯有尽量走得慢一点,可是牧晚馥带笑的眼神却愈发使商柔双腿发软,他生怕自己不走得快一点,整个人都得溶化成一滩水了。

  他现在整个脑袋都是浆糊,几天而来**殿嬷嬷耳提面命教的东西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只感到脚步虚浮,心想这路怎麽那麽长啊

  商柔好不容易来到牧晚馥面前,他把自己的手交到牧晚馥柔腻的掌心里,牧晚馥轻轻地合紧五指,二人十指紧扣,牧晚馥的指尖熟练地在商柔的手背上若有若无地画着圈,力道不大,却如同一根羽毛若有若无地在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轻搔着,轻易挑起如火的**。商柔见牧晚馥只是歪头笑着,并没有其他动作,唯有怯怯地主动坐到牧晚馥的大腿上,牧晚馥伸手扶着他的肩膀,才发现商柔只裹着一件白狐大氅,里面竟是身无寸缕。

  「哪里来的小狐狸成精了?」牧晚馥咬着商柔的耳朵轻笑,他亲了亲商柔的手背,然後伸手弹了弹雪白的狐耳,铃铛又发出轻盈的叮当声。他多摸了几下,笑道:「凌绿这小子??回头得好好赏他。」

  商柔软软地靠在牧晚馥的怀中,双手抱着他的颈项,头埋在他的肩膀上,一双狐耳可爱地垂下来在牧晚馥的颈边乱蹭,铃铛的声音响个不停。

  「所以,小狐狸想要什麽?」牧晚馥轻轻地抚摸着商柔毛茸茸的耳朵。

  商柔抬起头来,嗔怒地看着牧晚馥,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嗯?」牧晚馥的手缓缓滑落,轻轻地搔着商柔的下巴。

  商柔索性推开牧晚馥,牧晚馥立即伸手揽着他的腰,笑得那宜喜宜嗔的眼角都弯成月牙了,说道:「投怀送抱的小狐狸可不能跑了。」

  「怎麽??老是在欺负我??」商柔委屈地说道。

  「还没有回答朕的问题呢。」牧晚馥捏了捏商柔总算回复一点血色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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