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三章,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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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里贝尔还是将自己对于“坎普雷特”以及里维尔的后续的猜测，说了出来。
因为在场的人之中，湖光与“古铜”的炼金术师是有所关联的。
她不仅获取了部分“古铜”的资料，还处于消化他们的研究物品的过程之中。
越是分析便越是可以发现，哪怕里维尔和天谴教会没有关联，这位曾经的救世主也与里贝尔等人，有着各式各样错综复杂的联系。
“所以，封印‘恶’的‘世界树’，我在消化的‘世界树之叶’，甚至于炼金术的力量本身，都是来源于第三块创世石碑？”
“或许是吧...”
面对湖光的提问，里贝尔模棱两可的说道。
说到底，他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他身边的人总是会将他的猜测，当做事实来接纳。
“哼嗯～‘古铜’的炼金术师呢...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奇怪？”
里贝尔望向安托瓦奈特的方向。
“既然封印里维尔的，不是贤者而是那些炼金术师。那是不是代表，贤者当时已经死光，里维尔也拿到了第三块创世石碑？”
“？”
里贝尔慢了一拍，但还是很快便理解了安托瓦奈特的逻辑。
从现在看来，“古铜”的炼金术师，显然是贤者的体系。或许，大贤者与贤者殿堂将贤者之力散出去的计划成功达成，所以才出现了一群又一群的炼金术师，引领了辉煌的“黄金时代”。
那上位的贤者不出手封印里维尔，而是让衍生者一般的炼金术师们来动手。是不是代表，不是贤者不想，而是那时已经不存在贤者了？
哦
里贝尔明白这个逻辑之下，奇怪的点究竟在哪里。
面对上位存在的贤者们，都没有办法处理的对手。且还是拿到了人类创世石碑，集齐了创世石碑的强大对手。比起贤者体系的漫长历史，只能算是刚刚诞生的炼金术师，却大获全胜。
“其中，可能存在诸多的变数。例如，里维尔在与贤者的战争之中两败俱伤，本身便已经很虚弱等等。毕竟，如果里维尔在做的事情，做过的事情暴露的话，那会是一场与整个世间为敌的战争。如果，里维尔确实是位于天谴教会的顶点，是组织想要复苏的存在。那一千年前的那场战争，天谴教会应该也是和里维尔同样元气大伤。”
莉洁特根据安托瓦奈特的疑问，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元气大伤～呢——”
湖光拖着长调说道。虽然没有明确的否定莉洁特的猜测，但含义不言而喻。
虽说，有可能是千年时间休养生息、繁荣发展的结果。但从现今天谴教会的强大，确实也看不出他们曾经濒临绝境，连首领般的存在也被封印了起来。
在里贝尔发表完自己的见解之后，湖光做出了一个举手的动作。
而看到里贝尔对自己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湖光飘到了里贝尔的面前，近乎将手伸到了里贝尔的脸上。
“湖光你...要是有想说的可以直接说。”
里贝尔无奈的点名道。
“啧啧，小里里你不懂。在你之后，对同一件事情发表自己的见解，是很困难的事情。会有种一不小心说错句话，就将自己的肤浅全部暴露出的感觉。”
在湖光说这番话的同时，一旁的莉洁特一边喝着茶，一边颇有同感的微微颔首。
确实...比起里贝尔分析出的那些信息，莉洁特觉得自己最开始，仅仅凭着感觉说的那些“里维尔为了复仇，折磨了阿尔卡娜和坎普雷特千年之久”的言论，着实是粗糙了。
“而像这样，如同课堂上的小孩子举手后被老师点到一般的氛围里。即使我说的事情再怎么不靠谱，想来大家也都是可以原谅我的。”
湖光颇为得意的接着说道。
好家伙，装完少女之后继续装小孩子是吧？
里贝尔不禁腹诽道。
而经过了一番铺垫之后，湖光清了清嗓，终于说了起来，
“我想说的，也是里维尔对于阿尔卡娜以及贤者坎普雷特的行为的见解。但是，角度有些不同。在我的看法里，即使里维尔对于两人没有仇恨，也没有需要两人为他完成的事情，他或许还是会做出相似的举动。”
“哦？”
不仅是里贝尔，莉洁特和安托瓦奈特也对湖光的这些开场白产生了兴趣。
“在说我的见解之前，我先说个无关的话题。里维尔的那些‘创世石碑’，和乌乌人的‘神明系谱’会不会是同一样事物？”
“虽然没有办法证明，但我觉得应该是吧？”
里贝尔回答道。
既然乌乌人的壁画与神殿，被天谴教会收纳收容。那双方信仰的神话、传说是同一个或者相似的体系，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事物，却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呢？我大胆猜测，‘神明系谱’这个名字是里维尔为‘创世石碑’取的。”
嗯？
里贝尔的第一反应，是湖光的话语有所矛盾。
毕竟，乌乌人对抗三大天灾，是上古时期的事情。比里维尔拿到石碑的时间，无疑是要早很多。
但仔细一想，好像又可以说得通。
因为，不提那些石碑有可能是乌乌人加入天谴教会之后，再刻下的传承。
追根究底，没人能保证壁画里，乌乌人举起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如当时天使所说的一般，只是从画上，是分辨不出那东西是个石板的。是莫比这位翻译，告诉了里贝尔那是石板，并且告诉了他们天谴教会的体系，倚仗于名为“神明系谱”的事物。
所以，与其说是乌乌人命名其为“神明系谱”，不如说是天谴教会为其起了那么个名字。
里贝尔还记得，那时候他还感到过不解。为什么乌乌人，会一边将三大天灾视为神明，又一边抗击它们
“那里维尔命名的‘神明系谱’之中，神明又指代的谁呢？给予系谱中的‘族人’们力量的那位神明，应该就是他自己了吧。”
铺垫到了这里，湖光终于开始诉说起了她的见解的核心，
“所以，我认为里维尔之所以与做那些举动，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出于‘神性’。”
“神性？”
只有当自己的声音，和莉洁特的神情重合的时候，里贝尔才发觉自己也不知不觉的在做着捧哏的工作。
“哎～小里里、小莉莉啊，你们再怎么说也是组织的成员...不过，嘛，也没有办法，仔细想想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组织，也就是天谴教会，虽然做的事情是那什么了一点，但它本质可还是‘教会’喔。所以，即便不重要，也没人当回事。但是教义、宗旨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一样不缺的。”
“虽说，即使本部的成员也没多少人完全了解了那些事物，我也只是侧面的听说了一部分，现在也基本忘干净就是了。”
“而我刚刚想起来的，就是教义之中，对神明的职责的一些描述。”
“神明的职责，是宽恕、引领、救赎与惩戒。”
宽恕，引领，救赎，惩戒
在这些词语之前，里贝尔对于神明的职责这个部分，就已经一头问号了。
“等等，教会一般不都是信仰、供奉神明的组织吗？怎么？天谴教会还在让神明履行职责？这...”
简直就像是天谴教会神明很多，并且神明本身就是教会的职位，神明也只是教会里一介身份高一些的成员。
“原来如此...”
在湖光与里贝尔的话语之下，忽然想起之前调解会时光景的莉洁特。此时此刻，隐约明白了正负魔女口中“神王”的意义，以及为什么会有所谓的“神王”存在。
“那些事情先抛开不谈，我们从天谴教会的‘神明’方面，来分析里维尔的那些举动。”
“无论是阿尔卡娜还是贤者坎普雷特，无论有什么疑惑，里维尔都会加以释义，知无不答，是为引领——”
“面对昔日的两位仇人，却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情绪，是为宽恕——”
“终究还是采取了让两人承受苦难与折磨的决定，是为惩戒——”
“最后。天谴教会之中的所有成员，包括阿尔卡娜可都相信着一件事情。”
“那便是只有‘复苏’计划成功，大家才能获得真正的救赎！”
湖光飘到空中，颇为浮夸的做着张开双臂拥抱天空的动作。
“所以，在你们看来当时的里维尔，可能只是疯了。但是在我来看，他说不定是变成了‘神明’。”
“呼——”
时值清晨时分。
包括讲述过程在内，里贝尔等人不知不觉便在屋中讨论了近一天的时间。
收获，可以算有，也可以算没有。
可以算有的原因，是因为除了些许的空白之外，不知不觉间，他们近乎补全了“丑法师”、“救世主”、“人类的英雄”、“神王”、“恶”等等...也就是李维的一生。
而随着对里维尔这位天谴教会顶端的加深，天谴教会的迷雾也逐渐散开，变得更为明晰了起来。
但可以算没有的原因，是即使收获了诸多的信息，但这些信息暂时起不到作用，也更不能作为武器。
漫步到宅邸的庭院，呼吸着清晨的凉爽空气，里贝尔接连的长吁短叹。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人生，特别是这两年，已经足够波澜壮阔了。但比起里维尔，他的区区人生，好像什么都不是
更关键的是，里维尔的人生和他的人生同样，还处于现在进行时。
一想到那位可能已经不将自己当人的里维尔，即将被天谴教会复苏...里贝尔的心里就会浮现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恐惧？担忧？
应该没那么简单。
而他自己，又该在这即将到来的劫难中，如何自处？
“唉...”
如果真如湖光所说，里维尔是羽化成神后，具备了所谓的“神性”，或许是件好事吧。
不过，里维尔对于阿尔卡娜和贤者坎普雷特的“处置”，到底是因为什么，其实谁都说不准。
莉洁特主张的“复仇”。
他主张的“利用”。
湖光主张的“神性”。
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三项混在一起。
毕竟，无论是人性还是神性，都是复杂的。
好消息，是从莉洁特的口中知道了“神王”这个称呼。所以基本可以肯定，里维尔便已然是天谴教会的天花板。不至于里维尔也只是个小喽啰，天谴教会里还能不断冒出更悠久、更强大的存在。
坏消息，还是“神王”这个称呼。
因为，一般而言，教会可不是“神明”亲自建立起来，让世人来供奉、崇拜自己的组织。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为里维尔这位“神王”建立天谴教会的另有其人
怀着种种的思绪，在庭院里做了几个伸展动作之后，里贝尔调整了一番心态。
比起波云诡谲的未来，眼下他也有事情要做。
之前进入阿尔卡娜记忆世界的期间，远在旧王都的塔娅，早已整理好了“冻原”组织的资料，并且送到了空岛之上。
并且，莫比为他留下的夏洛尔的笔记本，他也需要好好的看一看。
就在里贝尔散步散的差不多，打算回房间继续和大批的文件奋战的时候。忽然，他看到坎普雷特家族的黑色经典款式马车，出现在了宅邸的大门口。
拉着马车的，是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的天马柏塔。
不知不觉间，里贝尔已经能分辨出哪只天马，是他心爱的安妮。所以，只要不是安妮的天马，基本都是柏塔！
在柏塔旁边，是一名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正在对心情显然不太爽快的柏塔，连连赔礼满面堆笑。
“你是什么人！在坎普雷特家族的宅邸里，要对坎普雷特家族的马车和天马做些什么！”
悄悄的摸到中年人的身后，里贝尔突然出声呵斥道。
而显然吓了一跳的中年人，转过头看到是里贝尔后，长舒了口气。
“原来是少爷...早安，少爷。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取出手帕，面带无奈的擦拭头顶惊出的虚汗的中年，正是艾德。
艾德是谁？
艾德，是爱丽丝的养父，里贝尔名义上的马夫。
虽然存在感比某位已经叫不上名字的少女都要低，但也是少数可以理解“伯爵式幽默”的出色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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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里贝尔还是将自己对于“坎普雷特”以及里维尔的后续的猜测，说了出来。
因为在场的人之中，湖光与“古铜”的炼金术师是有所关联的。
她不仅获取了部分“古铜”的资料，还处于消化他们的研究物品的过程之中。
越是分析便越是可以发现，哪怕里维尔和天谴教会没有关联，这位曾经的救世主也与里贝尔等人，有着各式各样错综复杂的联系。
“所以，封印‘恶’的‘世界树’，我在消化的‘世界树之叶’，甚至于炼金术的力量本身，都是来源于第三块创世石碑？”
“或许是吧...”
面对湖光的提问，里贝尔模棱两可的说道。
说到底，他也只是猜测而已。只是，他身边的人总是会将他的猜测，当做事实来接纳。
“哼嗯～‘古铜’的炼金术师呢...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奇怪？”
里贝尔望向安托瓦奈特的方向。
“既然封印里维尔的，不是贤者而是那些炼金术师。那是不是代表，贤者当时已经死光，里维尔也拿到了第三块创世石碑？”
“？”
里贝尔慢了一拍，但还是很快便理解了安托瓦奈特的逻辑。
从现在看来，“古铜”的炼金术师，显然是贤者的体系。或许，大贤者与贤者殿堂将贤者之力散出去的计划成功达成，所以才出现了一群又一群的炼金术师，引领了辉煌的“黄金时代”。
那上位的贤者不出手封印里维尔，而是让衍生者一般的炼金术师们来动手。是不是代表，不是贤者不想，而是那时已经不存在贤者了？
哦
里贝尔明白这个逻辑之下，奇怪的点究竟在哪里。
面对上位存在的贤者们，都没有办法处理的对手。且还是拿到了人类创世石碑，集齐了创世石碑的强大对手。比起贤者体系的漫长历史，只能算是刚刚诞生的炼金术师，却大获全胜。
“其中，可能存在诸多的变数。例如，里维尔在与贤者的战争之中两败俱伤，本身便已经很虚弱等等。毕竟，如果里维尔在做的事情，做过的事情暴露的话，那会是一场与整个世间为敌的战争。如果，里维尔确实是位于天谴教会的顶点，是组织想要复苏的存在。那一千年前的那场战争，天谴教会应该也是和里维尔同样元气大伤。”
莉洁特根据安托瓦奈特的疑问，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元气大伤～呢——”
湖光拖着长调说道。虽然没有明确的否定莉洁特的猜测，但含义不言而喻。
虽说，有可能是千年时间休养生息、繁荣发展的结果。但从现今天谴教会的强大，确实也看不出他们曾经濒临绝境，连首领般的存在也被封印了起来。
在里贝尔发表完自己的见解之后，湖光做出了一个举手的动作。
而看到里贝尔对自己的动作没有什么反应，湖光飘到了里贝尔的面前，近乎将手伸到了里贝尔的脸上。
“湖光你...要是有想说的可以直接说。”
里贝尔无奈的点名道。
“啧啧，小里里你不懂。在你之后，对同一件事情发表自己的见解，是很困难的事情。会有种一不小心说错句话，就将自己的肤浅全部暴露出的感觉。”
在湖光说这番话的同时，一旁的莉洁特一边喝着茶，一边颇有同感的微微颔首。
确实...比起里贝尔分析出的那些信息，莉洁特觉得自己最开始，仅仅凭着感觉说的那些“里维尔为了复仇，折磨了阿尔卡娜和坎普雷特千年之久”的言论，着实是粗糙了。
“而像这样，如同课堂上的小孩子举手后被老师点到一般的氛围里。即使我说的事情再怎么不靠谱，想来大家也都是可以原谅我的。”
湖光颇为得意的接着说道。
好家伙，装完少女之后继续装小孩子是吧？
里贝尔不禁腹诽道。
而经过了一番铺垫之后，湖光清了清嗓，终于说了起来，
“我想说的，也是里维尔对于阿尔卡娜以及贤者坎普雷特的行为的见解。但是，角度有些不同。在我的看法里，即使里维尔对于两人没有仇恨，也没有需要两人为他完成的事情，他或许还是会做出相似的举动。”
“哦？”
不仅是里贝尔，莉洁特和安托瓦奈特也对湖光的这些开场白产生了兴趣。
“在说我的见解之前，我先说个无关的话题。里维尔的那些‘创世石碑’，和乌乌人的‘神明系谱’会不会是同一样事物？”
“虽然没有办法证明，但我觉得应该是吧？”
里贝尔回答道。
既然乌乌人的壁画与神殿，被天谴教会收纳收容。那双方信仰的神话、传说是同一个或者相似的体系，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为什么，明明是同样的事物，却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名字呢？我大胆猜测，‘神明系谱’这个名字是里维尔为‘创世石碑’取的。”
嗯？
里贝尔的第一反应，是湖光的话语有所矛盾。
毕竟，乌乌人对抗三大天灾，是上古时期的事情。比里维尔拿到石碑的时间，无疑是要早很多。
但仔细一想，好像又可以说得通。
因为，不提那些石碑有可能是乌乌人加入天谴教会之后，再刻下的传承。
追根究底，没人能保证壁画里，乌乌人举起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如当时天使所说的一般，只是从画上，是分辨不出那东西是个石板的。是莫比这位翻译，告诉了里贝尔那是石板，并且告诉了他们天谴教会的体系，倚仗于名为“神明系谱”的事物。
所以，与其说是乌乌人命名其为“神明系谱”，不如说是天谴教会为其起了那么个名字。
里贝尔还记得，那时候他还感到过不解。为什么乌乌人，会一边将三大天灾视为神明，又一边抗击它们
“那里维尔命名的‘神明系谱’之中，神明又指代的谁呢？给予系谱中的‘族人’们力量的那位神明，应该就是他自己了吧。”
铺垫到了这里，湖光终于开始诉说起了她的见解的核心，
“所以，我认为里维尔之所以与做那些举动，有很大一部分理由，是出于‘神性’。”
“神性？”
只有当自己的声音，和莉洁特的神情重合的时候，里贝尔才发觉自己也不知不觉的在做着捧哏的工作。
“哎～小里里、小莉莉啊，你们再怎么说也是组织的成员...不过，嘛，也没有办法，仔细想想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组织，也就是天谴教会，虽然做的事情是那什么了一点，但它本质可还是‘教会’喔。所以，即便不重要，也没人当回事。但是教义、宗旨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可是一样不缺的。”
“虽说，即使本部的成员也没多少人完全了解了那些事物，我也只是侧面的听说了一部分，现在也基本忘干净就是了。”
“而我刚刚想起来的，就是教义之中，对神明的职责的一些描述。”
“神明的职责，是宽恕、引领、救赎与惩戒。”
宽恕，引领，救赎，惩戒
在这些词语之前，里贝尔对于神明的职责这个部分，就已经一头问号了。
“等等，教会一般不都是信仰、供奉神明的组织吗？怎么？天谴教会还在让神明履行职责？这...”
简直就像是天谴教会神明很多，并且神明本身就是教会的职位，神明也只是教会里一介身份高一些的成员。
“原来如此...”
在湖光与里贝尔的话语之下，忽然想起之前调解会时光景的莉洁特。此时此刻，隐约明白了正负魔女口中“神王”的意义，以及为什么会有所谓的“神王”存在。
“那些事情先抛开不谈，我们从天谴教会的‘神明’方面，来分析里维尔的那些举动。”
“无论是阿尔卡娜还是贤者坎普雷特，无论有什么疑惑，里维尔都会加以释义，知无不答，是为引领——”
“面对昔日的两位仇人，却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情绪，是为宽恕——”
“终究还是采取了让两人承受苦难与折磨的决定，是为惩戒——”
“最后。天谴教会之中的所有成员，包括阿尔卡娜可都相信着一件事情。”
“那便是只有‘复苏’计划成功，大家才能获得真正的救赎！”
湖光飘到空中，颇为浮夸的做着张开双臂拥抱天空的动作。
“所以，在你们看来当时的里维尔，可能只是疯了。但是在我来看，他说不定是变成了‘神明’。”
“呼——”
时值清晨时分。
包括讲述过程在内，里贝尔等人不知不觉便在屋中讨论了近一天的时间。
收获，可以算有，也可以算没有。
可以算有的原因，是因为除了些许的空白之外，不知不觉间，他们近乎补全了“丑法师”、“救世主”、“人类的英雄”、“神王”、“恶”等等...也就是李维的一生。
而随着对里维尔这位天谴教会顶端的加深，天谴教会的迷雾也逐渐散开，变得更为明晰了起来。
但可以算没有的原因，是即使收获了诸多的信息，但这些信息暂时起不到作用，也更不能作为武器。
漫步到宅邸的庭院，呼吸着清晨的凉爽空气，里贝尔接连的长吁短叹。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人生，特别是这两年，已经足够波澜壮阔了。但比起里维尔，他的区区人生，好像什么都不是
更关键的是，里维尔的人生和他的人生同样，还处于现在进行时。
一想到那位可能已经不将自己当人的里维尔，即将被天谴教会复苏...里贝尔的心里就会浮现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恐惧？担忧？
应该没那么简单。
而他自己，又该在这即将到来的劫难中，如何自处？
“唉...”
如果真如湖光所说，里维尔是羽化成神后，具备了所谓的“神性”，或许是件好事吧。
不过，里维尔对于阿尔卡娜和贤者坎普雷特的“处置”，到底是因为什么，其实谁都说不准。
莉洁特主张的“复仇”。
他主张的“利用”。
湖光主张的“神性”。
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三项混在一起。
毕竟，无论是人性还是神性，都是复杂的。
好消息，是从莉洁特的口中知道了“神王”这个称呼。所以基本可以肯定，里维尔便已然是天谴教会的天花板。不至于里维尔也只是个小喽啰，天谴教会里还能不断冒出更悠久、更强大的存在。
坏消息，还是“神王”这个称呼。
因为，一般而言，教会可不是“神明”亲自建立起来，让世人来供奉、崇拜自己的组织。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为里维尔这位“神王”建立天谴教会的另有其人
怀着种种的思绪，在庭院里做了几个伸展动作之后，里贝尔调整了一番心态。
比起波云诡谲的未来，眼下他也有事情要做。
之前进入阿尔卡娜记忆世界的期间，远在旧王都的塔娅，早已整理好了“冻原”组织的资料，并且送到了空岛之上。
并且，莫比为他留下的夏洛尔的笔记本，他也需要好好的看一看。
就在里贝尔散步散的差不多，打算回房间继续和大批的文件奋战的时候。忽然，他看到坎普雷特家族的黑色经典款式马车，出现在了宅邸的大门口。
拉着马车的，是懒洋洋的打着哈欠的天马柏塔。
不知不觉间，里贝尔已经能分辨出哪只天马，是他心爱的安妮。所以，只要不是安妮的天马，基本都是柏塔！
在柏塔旁边，是一名有些秃顶的中年人，正在对心情显然不太爽快的柏塔，连连赔礼满面堆笑。
“你是什么人！在坎普雷特家族的宅邸里，要对坎普雷特家族的马车和天马做些什么！”
悄悄的摸到中年人的身后，里贝尔突然出声呵斥道。
而显然吓了一跳的中年人，转过头看到是里贝尔后，长舒了口气。
“原来是少爷...早安，少爷。您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幽默...”
取出手帕，面带无奈的擦拭头顶惊出的虚汗的中年，正是艾德。
艾德是谁？
艾德，是爱丽丝的养父，里贝尔名义上的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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