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灰白大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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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向拉·坎普雷特阁下，以及当时被卷入了格林沃特城的纷乱的人们道歉。”
雷牙身上的雷光，已然凝聚到了即将要爆开的临界点，
“由于身负着必须要报的仇恨，所以在以往的任何战斗中，我都选择了有所保留，只打算将这最后的力量全部倾注在那名仇敌之上。而现在...”
“听你的这些话语，怎么就像是在留遗言一样？”
里贝尔不禁打断了雷牙的话语。
“倒也不至于是遗言。只是将这根‘雷霆龙骨’融合进身体之中，化为我的骨骼之后。我并不是很确定，我孱弱的身躯到底是否能承受庞大的力量。但是请放心，无论结果如何，短时间内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时间，已经足够用来斩杀新生的...你？”
雷牙的话语间，里贝尔望了一眼，无声的示意了一下。
而莉洁特则是将手伸向了雷牙所在的方向。
只见，雷牙手中的圣物“雷霆龙骨”直接径直的飞入了莉洁特的手中。
“这是在做什么！你...们...”
自然是无比震怒的雷牙试图夺回自己的长枪，但是他刚前走两步，就如同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一般倒在了地上。
“...”
虽然有雷牙并没有防备着两人的缘故在内，并且莉洁特也使用了魔女的力量。
但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被轻易抢走真的没问题吗？审问官大人
无言了片刻之后，里贝尔附下身将彻底宕机的雷牙扶正，面朝战场的方向。
“还不到需要雷牙审问官使用自毁类型的底牌的时候。我们一起，先将这场好戏看下去吧。”
轻轻的拨动了几下动弹不得的雷牙的头，里贝尔就当对方同意了自己的提案。
“这样的做法，没有问题吗？”
依旧是战场之中，莉洁特将之前缴获的雷霆龙骨递给了里贝尔。
里贝尔将其接到手中，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瞬间刺进身体中的电流，差点弄出了电音。
“等结束之后在说吧...”
里贝尔轻叹了口气说道。
放大招或者变身的途中，被队友中断无疑是件很令人愤慨的事情。特别，是怀揣着信念与决意，不惜与对手同归于尽的关键时刻
但是，里贝尔也没办法。
总不能气氛烘托到位，旗子也立了起来，他就很上道的放任雷牙去孤注一掷。
他并不认为雷牙绝对不会是新生魔女的对手，只是怎么说呢
没有必要。
说来，出现这样的情况，里贝尔觉得自己也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面对异端审判会的审问官嘛，他着实不能开玩笑般的说“魔女什么的我熟啊，我战绩本和家里都是，所以不用担心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你就带我认识认识人，帮忙疏散下无关人员，然后躺着就行——”之类的话语。
但是，也应该多少提示、提醒一下的。
毕竟，以雷牙审问官的视角来看，神秘的坎普雷特伯爵主动找到了他去解决一场只能“孤军奋战”的仪式，想来是将他当做了唯一的依靠、最后的希望。
而且，雷牙审问官的正义感与使命感的强烈程度，也着实超出了里贝尔的预想。
总之，就先这样吧。
以后，到底会不会被雷牙记恨，甚至发展成敌对关系另说。至少，雷牙应该能明白，继续活着肯定要比在这里无谓牺牲强的。
脑中，闪过先前去异端审判会的据点时，雷牙小队在日常之中展现出的那些光景。
里贝尔的嘴角，浮现起了一抹微笑。
接下来，是看戏的时候了。
第一场戏，上映的比里贝尔想象之中要早了一些。
此时，周边看不到的透明墙壁，已然将“圈”缩的十分之小了。
其中，身为灰之魔女的伊甸，是狩猎者。而另外四名白之魔女，则是伊甸的猎物。
回忆起当初，伊甸是以三人组的形式，同时接触的光团。她们三人好像本就在一个阵营里。所以，里贝尔觉得即使分了灰白，三人应该也是先解决“外人”之后，再分个胜负什么的。
但没想到，狩猎者的第一步，竟然是先“安内”。
“你们在逃什么？”
抬起头，伊甸向着已然被收束的透明墙壁逼到了近侧的两名白之魔女。
两人，看起来是少女的身姿，衣服保持着之前，是梅布莱恩学院的制服外，套着白色的兜帽长袍。
两名魔女，一名金发一名褐发，都是里贝尔未曾见过的学员。
里贝尔看了眼昏过去还没醒来的赫拉。考虑起是不是要将她唤醒，进行一波科普。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没有必要了。
“让我走！我不需要什么力量！我只想逃离这里，逃离那该死的‘世界树’！这是被折磨了数百年之后，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看在...看在——”
金发的白之魔女，大声的嘶吼着。但她的嗓音，让里贝尔不禁皱起了眉头。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沧桑的男性的嗓音。
而作为原本是年轻学员的少女化身成的魔女，怎么想她的嗓音与语境都格外不正常。
未等金发的魔女吼完，陡然腾身飞起的伊甸，就已然单手擒住了对方。
“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抛弃大家吗？我对你很是失望。不过没有关系，即使如此，我也始终会将你当成我们的一部分。”
伊甸的声音听着也是依旧的苍老，与她现今已然变年轻的身躯丝毫不相符。
并且，即使是刚诞生的魔女，这两人之间一人只是高高跳起，一人被一照面抓住这等朴实的“过招”，也多少显得掉价了一些。
里贝尔在心中评价间，天空已然响彻起了金发魔女凄厉至极的惨叫之声。
而随着这依旧是来自年迈男性的悲鸣之音，金发的白之魔女竟然直接被“吸”进了伊甸用来擒住她的右手之中。
只见，伊甸的右手瞬间膨胀成了无数细小的肉块组成的肉团，并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最终收束回了长条形。
只是比起先前，伊甸的右臂变成了五倍由于，而她的右手也变成了一张只有嘴，并且奋力的咆哮着的头。
在伊甸吸收金发白之魔女期间，另一名褐发的白之魔女惊恐的想要逃走。
但在看不见的墙壁的阻挡之下，直到伊甸吸收完毕，她也没有逃出多远。
于是乎，仿佛先前的一幕又一次上演。
而这一次，又是被伊甸轻易捉住的褐发魔女，成为了伊甸的左臂。
“啊啊啊啊啊——”
骤然间，伊甸的双臂各有一个只有嘴的头在末端，发出着刺耳的吼叫之声。
“虽然，我没有实际见过灰之魔女狩猎白之魔女，但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里贝尔望着正飘在天空之中，已经半脱离人形的伊甸，如此的说道。
“确实不是。无论是灰之魔女还是白之魔女，只需要杀死对方便可以。力量也是吸收对方死后溢散出的部分，而非将对方整个吞噬。”
莉洁特皱着眉头回答道。
对于这部分，莉洁特其实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她可以问亲身经历过的人。
逆行魔女雅芙兰与少数魔女伊斯卡。
雅芙兰作为白之魔女，当初似乎是被灰之魔女追杀的相当狠。而在近乎绝望之际，得到了议会的帮助。于是之后，便在议会中为“夫人”阿尔卡娜卖命。
至于伊斯卡。
她说的事情虽然和雅芙兰差不多，但莉洁特总觉得那些话语有种语焉不详的味道。
得到里贝尔的提醒之后，莉洁特便开始注意伊斯卡这名表面看起来很从顺的第三席。
而关注的结果，便是得到了“确实很可疑”的答案。
“...总觉得，伊甸的双臂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
比起伊甸本身，里贝尔看着伊甸吸收了两名白之魔女后，那长条状好似一条蛇在拼尽全力的向外逃的手臂，略有所思。
“贝格塔——”
想了一阵之后，仿佛找到了答案的里贝尔，呼唤起了贝格塔。
与伊甸同样，贝格塔也返老还童。
这位“银之代表”，原本竟然是一头黑色的长发。并且，从面部狰狞到了极致，还能看出清丽的状况来看。如果撇开偏见，年轻时的贝格塔倒也算是名世间少有的美丽之人。
如果问贝格塔现在在做什么。
那就只能说，看到了两名白之魔女几乎瞬间被伊甸吸收的可怕光景，她吓坏了只想逃。
听到里贝尔的声音，转首望向他与莉洁特的贝格塔，在极端的恐惧之下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深深的憎恨。
她的目光，仿佛在无声的询问“在这地狱一般的战场之中，你们凭什么能像观众一般，还有闲心说风凉话！”
“贝格塔——试试展开魔女庭院——”
看着被透明墙壁遮挡之下，始终无法逃离的贝格塔，里贝尔提议道。
而贝格塔这边，她则是仍然保持着憎恨的目光，但是好似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医一般，嘴唇张合之余问出了一个让里贝尔愣了一下的问题。
“怎么开！”
“...用你作为魔女的规则？”
里贝尔说完，看着贝格塔仍旧是不明所以的模样，判断对方应该不会是装的。
不知道自己的规则，不知道自己的魔女名，也不会展开庭院？
还会有这样的魔女？
这些举动，对于魔女而言，不应该是本能般的事物吗？
不，不对，不是本能。
想到这里，里贝尔才意识到。他之所以会这些事情，是因为他在第一次成为魔人时，有人“教”过他。
成为魔人的那一刻，里贝尔的身体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掺杂着惧的意志的“告死魔人”。
而有关魔女的一切，都是“告死魔人”在潜移默化之中让他学会的。
也便是说，此时此刻包括贝格塔在内的，所有魔女好像什么都不会。是因为，如同“教程”般的掺杂着原初魔女意志的存在，并没有降临到她们身上？
所以，她们既不知道自己的魔女名，也不知道规则，更不知道开启庭院的条件。
...又是这样。
这个原初魔女愿，真的存在吗？
她真的是从始至终完全不干预任何事？
“规则...规则！对...对了！我是幻梦...幻梦魔女！”
在里贝尔对“愿”这一原初魔女的存在与否都产生了质疑时，贝格塔则是欣喜若狂的叫了起来。
正值，大概已然彻底消化了两名白之魔女的伊甸，将第三个目标对准了贝格塔。
只见，她的右臂如触须一般猛烈的向着贝格塔拍打而去。而狼狈的避开了这次袭击的贝格塔，则是在未站稳的情况下，骤然展开了魔女庭院。
贝格塔的魔女庭院，与不断收束的看不见的墙壁相互碰撞，不多时似乎让那道墙壁出现了裂痕。
也顾不得形象什么的，贝格塔连滚带爬的从细小的裂痕中爬出。
而伊甸的攻击，也未曾停下。
这一次，交叉着拍打而来的两道在不断嘶吼的触须，正中贝格塔。
但是，对于已然展开了庭院，拥有了魔女规则的贝格塔而言。这等朴实的物理攻击，显然是起不到效果的。
只听一声响指的声音响起，“幻梦”的规则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在触须拍打的烟尘中，毫发无伤的爬起的贝格塔，成功的逃出生天。
根本没有余裕庆祝自己的劫后逃生，贝格塔慌张的开始在半空中划着。
间界穿梭。
魔女们标志性的能力之一。
也正是这一能力的存在，才会让力量差距巨大的灰与白之间的争端，变得多少有所悬念。毕竟，即使仪式结束时，众魔女降临的场所在相近的地方。白之魔女们，也可以通过间界逃走。
与之前虽然很简单，但是没有先决条件就开不了的庭院不同，间界裂痕贝格塔是会划的。
不如说，这能展开庭院的人造魔女都不具备的能力，一直都是贝格塔梦寐以求的力量。
划开间界裂痕之后，一直以来都是惊恐万分的贝格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可惜的是...这份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未等裂痕彻底划开，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入内逃走的贝格塔，在裂痕的入口迎面撞上了一道柔软的垫子般的事物，将她弹开后跌坐在了地上。
“啊...阿...阿尔卡娜——！”
一瞬之间，就想通是谁封闭了间界的贝格塔，崩溃的大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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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向拉·坎普雷特阁下，以及当时被卷入了格林沃特城的纷乱的人们道歉。”
雷牙身上的雷光，已然凝聚到了即将要爆开的临界点，
“由于身负着必须要报的仇恨，所以在以往的任何战斗中，我都选择了有所保留，只打算将这最后的力量全部倾注在那名仇敌之上。而现在...”
“听你的这些话语，怎么就像是在留遗言一样？”
里贝尔不禁打断了雷牙的话语。
“倒也不至于是遗言。只是将这根‘雷霆龙骨’融合进身体之中，化为我的骨骼之后。我并不是很确定，我孱弱的身躯到底是否能承受庞大的力量。但是请放心，无论结果如何，短时间内是一定不会有问题的...时间，已经足够用来斩杀新生的...你？”
雷牙的话语间，里贝尔望了一眼，无声的示意了一下。
而莉洁特则是将手伸向了雷牙所在的方向。
只见，雷牙手中的圣物“雷霆龙骨”直接径直的飞入了莉洁特的手中。
“这是在做什么！你...们...”
自然是无比震怒的雷牙试图夺回自己的长枪，但是他刚前走两步，就如同全身的力气被抽干一般倒在了地上。
“...”
虽然有雷牙并没有防备着两人的缘故在内，并且莉洁特也使用了魔女的力量。
但是...这么重要的东西被轻易抢走真的没问题吗？审问官大人
无言了片刻之后，里贝尔附下身将彻底宕机的雷牙扶正，面朝战场的方向。
“还不到需要雷牙审问官使用自毁类型的底牌的时候。我们一起，先将这场好戏看下去吧。”
轻轻的拨动了几下动弹不得的雷牙的头，里贝尔就当对方同意了自己的提案。
“这样的做法，没有问题吗？”
依旧是战场之中，莉洁特将之前缴获的雷霆龙骨递给了里贝尔。
里贝尔将其接到手中，饶是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瞬间刺进身体中的电流，差点弄出了电音。
“等结束之后在说吧...”
里贝尔轻叹了口气说道。
放大招或者变身的途中，被队友中断无疑是件很令人愤慨的事情。特别，是怀揣着信念与决意，不惜与对手同归于尽的关键时刻
但是，里贝尔也没办法。
总不能气氛烘托到位，旗子也立了起来，他就很上道的放任雷牙去孤注一掷。
他并不认为雷牙绝对不会是新生魔女的对手，只是怎么说呢
没有必要。
说来，出现这样的情况，里贝尔觉得自己也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面对异端审判会的审问官嘛，他着实不能开玩笑般的说“魔女什么的我熟啊，我战绩本和家里都是，所以不用担心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你就带我认识认识人，帮忙疏散下无关人员，然后躺着就行——”之类的话语。
但是，也应该多少提示、提醒一下的。
毕竟，以雷牙审问官的视角来看，神秘的坎普雷特伯爵主动找到了他去解决一场只能“孤军奋战”的仪式，想来是将他当做了唯一的依靠、最后的希望。
而且，雷牙审问官的正义感与使命感的强烈程度，也着实超出了里贝尔的预想。
总之，就先这样吧。
以后，到底会不会被雷牙记恨，甚至发展成敌对关系另说。至少，雷牙应该能明白，继续活着肯定要比在这里无谓牺牲强的。
脑中，闪过先前去异端审判会的据点时，雷牙小队在日常之中展现出的那些光景。
里贝尔的嘴角，浮现起了一抹微笑。
接下来，是看戏的时候了。
第一场戏，上映的比里贝尔想象之中要早了一些。
此时，周边看不到的透明墙壁，已然将“圈”缩的十分之小了。
其中，身为灰之魔女的伊甸，是狩猎者。而另外四名白之魔女，则是伊甸的猎物。
回忆起当初，伊甸是以三人组的形式，同时接触的光团。她们三人好像本就在一个阵营里。所以，里贝尔觉得即使分了灰白，三人应该也是先解决“外人”之后，再分个胜负什么的。
但没想到，狩猎者的第一步，竟然是先“安内”。
“你们在逃什么？”
抬起头，伊甸向着已然被收束的透明墙壁逼到了近侧的两名白之魔女。
两人，看起来是少女的身姿，衣服保持着之前，是梅布莱恩学院的制服外，套着白色的兜帽长袍。
两名魔女，一名金发一名褐发，都是里贝尔未曾见过的学员。
里贝尔看了眼昏过去还没醒来的赫拉。考虑起是不是要将她唤醒，进行一波科普。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没有必要了。
“让我走！我不需要什么力量！我只想逃离这里，逃离那该死的‘世界树’！这是被折磨了数百年之后，好不容易获得的自由...看在...看在——”
金发的白之魔女，大声的嘶吼着。但她的嗓音，让里贝尔不禁皱起了眉头。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沧桑的男性的嗓音。
而作为原本是年轻学员的少女化身成的魔女，怎么想她的嗓音与语境都格外不正常。
未等金发的魔女吼完，陡然腾身飞起的伊甸，就已然单手擒住了对方。
“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抛弃大家吗？我对你很是失望。不过没有关系，即使如此，我也始终会将你当成我们的一部分。”
伊甸的声音听着也是依旧的苍老，与她现今已然变年轻的身躯丝毫不相符。
并且，即使是刚诞生的魔女，这两人之间一人只是高高跳起，一人被一照面抓住这等朴实的“过招”，也多少显得掉价了一些。
里贝尔在心中评价间，天空已然响彻起了金发魔女凄厉至极的惨叫之声。
而随着这依旧是来自年迈男性的悲鸣之音，金发的白之魔女竟然直接被“吸”进了伊甸用来擒住她的右手之中。
只见，伊甸的右手瞬间膨胀成了无数细小的肉块组成的肉团，并伴随着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蠕动，最终收束回了长条形。
只是比起先前，伊甸的右臂变成了五倍由于，而她的右手也变成了一张只有嘴，并且奋力的咆哮着的头。
在伊甸吸收金发白之魔女期间，另一名褐发的白之魔女惊恐的想要逃走。
但在看不见的墙壁的阻挡之下，直到伊甸吸收完毕，她也没有逃出多远。
于是乎，仿佛先前的一幕又一次上演。
而这一次，又是被伊甸轻易捉住的褐发魔女，成为了伊甸的左臂。
“啊啊啊啊啊——”
骤然间，伊甸的双臂各有一个只有嘴的头在末端，发出着刺耳的吼叫之声。
“虽然，我没有实际见过灰之魔女狩猎白之魔女，但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光景。”
里贝尔望着正飘在天空之中，已经半脱离人形的伊甸，如此的说道。
“确实不是。无论是灰之魔女还是白之魔女，只需要杀死对方便可以。力量也是吸收对方死后溢散出的部分，而非将对方整个吞噬。”
莉洁特皱着眉头回答道。
对于这部分，莉洁特其实也没有亲身经历过，但是她可以问亲身经历过的人。
逆行魔女雅芙兰与少数魔女伊斯卡。
雅芙兰作为白之魔女，当初似乎是被灰之魔女追杀的相当狠。而在近乎绝望之际，得到了议会的帮助。于是之后，便在议会中为“夫人”阿尔卡娜卖命。
至于伊斯卡。
她说的事情虽然和雅芙兰差不多，但莉洁特总觉得那些话语有种语焉不详的味道。
得到里贝尔的提醒之后，莉洁特便开始注意伊斯卡这名表面看起来很从顺的第三席。
而关注的结果，便是得到了“确实很可疑”的答案。
“...总觉得，伊甸的双臂有些眼熟，在哪里见过。”
比起伊甸本身，里贝尔看着伊甸吸收了两名白之魔女后，那长条状好似一条蛇在拼尽全力的向外逃的手臂，略有所思。
“贝格塔——”
想了一阵之后，仿佛找到了答案的里贝尔，呼唤起了贝格塔。
与伊甸同样，贝格塔也返老还童。
这位“银之代表”，原本竟然是一头黑色的长发。并且，从面部狰狞到了极致，还能看出清丽的状况来看。如果撇开偏见，年轻时的贝格塔倒也算是名世间少有的美丽之人。
如果问贝格塔现在在做什么。
那就只能说，看到了两名白之魔女几乎瞬间被伊甸吸收的可怕光景，她吓坏了只想逃。
听到里贝尔的声音，转首望向他与莉洁特的贝格塔，在极端的恐惧之下眼中还是流露出了深深的憎恨。
她的目光，仿佛在无声的询问“在这地狱一般的战场之中，你们凭什么能像观众一般，还有闲心说风凉话！”
“贝格塔——试试展开魔女庭院——”
看着被透明墙壁遮挡之下，始终无法逃离的贝格塔，里贝尔提议道。
而贝格塔这边，她则是仍然保持着憎恨的目光，但是好似病急乱投医、死马当活医一般，嘴唇张合之余问出了一个让里贝尔愣了一下的问题。
“怎么开！”
“...用你作为魔女的规则？”
里贝尔说完，看着贝格塔仍旧是不明所以的模样，判断对方应该不会是装的。
不知道自己的规则，不知道自己的魔女名，也不会展开庭院？
还会有这样的魔女？
这些举动，对于魔女而言，不应该是本能般的事物吗？
不，不对，不是本能。
想到这里，里贝尔才意识到。他之所以会这些事情，是因为他在第一次成为魔人时，有人“教”过他。
成为魔人的那一刻，里贝尔的身体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掺杂着惧的意志的“告死魔人”。
而有关魔女的一切，都是“告死魔人”在潜移默化之中让他学会的。
也便是说，此时此刻包括贝格塔在内的，所有魔女好像什么都不会。是因为，如同“教程”般的掺杂着原初魔女意志的存在，并没有降临到她们身上？
所以，她们既不知道自己的魔女名，也不知道规则，更不知道开启庭院的条件。
...又是这样。
这个原初魔女愿，真的存在吗？
她真的是从始至终完全不干预任何事？
“规则...规则！对...对了！我是幻梦...幻梦魔女！”
在里贝尔对“愿”这一原初魔女的存在与否都产生了质疑时，贝格塔则是欣喜若狂的叫了起来。
正值，大概已然彻底消化了两名白之魔女的伊甸，将第三个目标对准了贝格塔。
只见，她的右臂如触须一般猛烈的向着贝格塔拍打而去。而狼狈的避开了这次袭击的贝格塔，则是在未站稳的情况下，骤然展开了魔女庭院。
贝格塔的魔女庭院，与不断收束的看不见的墙壁相互碰撞，不多时似乎让那道墙壁出现了裂痕。
也顾不得形象什么的，贝格塔连滚带爬的从细小的裂痕中爬出。
而伊甸的攻击，也未曾停下。
这一次，交叉着拍打而来的两道在不断嘶吼的触须，正中贝格塔。
但是，对于已然展开了庭院，拥有了魔女规则的贝格塔而言。这等朴实的物理攻击，显然是起不到效果的。
只听一声响指的声音响起，“幻梦”的规则让“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在触须拍打的烟尘中，毫发无伤的爬起的贝格塔，成功的逃出生天。
根本没有余裕庆祝自己的劫后逃生，贝格塔慌张的开始在半空中划着。
间界穿梭。
魔女们标志性的能力之一。
也正是这一能力的存在，才会让力量差距巨大的灰与白之间的争端，变得多少有所悬念。毕竟，即使仪式结束时，众魔女降临的场所在相近的地方。白之魔女们，也可以通过间界逃走。
与之前虽然很简单，但是没有先决条件就开不了的庭院不同，间界裂痕贝格塔是会划的。
不如说，这能展开庭院的人造魔女都不具备的能力，一直都是贝格塔梦寐以求的力量。
划开间界裂痕之后，一直以来都是惊恐万分的贝格塔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喜悦的神情。
可惜的是...这份喜悦只持续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
未等裂痕彻底划开，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入内逃走的贝格塔，在裂痕的入口迎面撞上了一道柔软的垫子般的事物，将她弹开后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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