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成说03
沈夫人最终还是替邵家退还了裴耀的庚帖，裴二夫人却又不知出于何意，迟迟不肯把邵琰的庚帖退回。
裴耀中秋之前得了闲，面对的便又是婚事生变的消息。
只可惜就算程嬷嬷如今“投诚”，之前肯帮他们传信是因为觉得婚事定然能成，如今邵琰和裴耀的婚事又起波澜，除开偶尔给邵琰有关于外边的只言片语，程嬷嬷也不敢再做什么了。
沈夫人每日着人去裴家要回邵琰的庚帖好为邵琰重新择定婚事，裴二夫人那边却一直在拖延，裴耀一边要应付裴家二房一边还要日日到顾家求见，奈何如今这婚事，邵显江氏已经是做不了主，别说顾晟沈夫人发了话裴耀连门都进不来见不到他们，就算见到了，如今这情形，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中秋节前日裴耀自以未婚夫的身份往顾府送节礼却被拒之门外之后，便在正门之外不肯走了。
邵琰听说的时候，他已经在外边求见了半日，顾家没理他，他也不肯离去，滴水未进。
邵琰心急，想过去看看，然而她如今去哪都有人跟着，刚刚靠近前院便被人拦住了，根本去不了。
邵琰只能回头求见了沈夫人。
沈夫人正与江氏一道闲话家常，见了他倒也开心，让邵琰也在一旁听着，偶尔还问邵琰一两句，却只字未提裴耀在外之事。
邵琰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们因由。
“阿琰也知道，所谓婚姻，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一个姑娘家，不该自己问起这些，所以之前虽然有疑虑也不曾开口询问，”邵琰跪在她俩跟前：“但如今这情形，不问的话阿琰心中实在难安，大伯母还有娘你们能不能告诉阿琰一句实话，到底为什么突然之间便变了卦？”
邵琰顿了顿，问她们：“是因为我与裴三郎年庚八字合不上吗？”这婚事出现变数，应该就是两家互换了庚帖之后的事，若有事的话，只怕就是出在那之后了。
先前她隐隐猜到一些，但是沈夫人她们始终不肯提及，邵琰便不让自己多想，可如今裴耀的庚帖都退还回去了，邵琰也明白这事轻不了：“我与裴三郎……年庚八字到底是有多不合？”
江氏不敢做声，沈夫人看着邵琰，神色莫名：“阿琰，你们俩不适合，这事便这么算了吧，你别担心，我们会给你找更好的人选的，你的婚事耽搁不了的。”
邵琰心中发急：“可是——”可是她又没想过要嫁别人。
沈夫人叹气，问了之前跟江氏问过的一样的话：“阿琰，你就非他不可吗？”
沈夫人不是江氏，邵琰不敢像对江氏那样插科打诨给混过去，只好沉默。
沈夫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邵琰，直到邵琰不自在把脸别开，沈夫人方才又开口：“阿琰这事说起来是我们的错，当初兴起这念头之前便该把所有事情考虑清楚，也不至于临到头了，才发现这样的错。”
她顿了顿，松了口气一般：“好在现在发现也不算晚，反正阿琰你以前也不愿意嫁他，既然不合，那么我们再相看别的人家便是。”
邵琰低头没有接话——虽然沈夫人将过错揽在他们身上，但其实说白了，这事是邵琰的原因，因为当初邵琰拒绝这婚事拒绝得太坚决，所以顾晟沈夫人相信了邵琰，便没有继续下去，可能就连他们也不觉得邵琰和裴耀有一天真的会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吧。
邵琰还是想知道，她跟裴耀的年庚八字到底是有多不合，居然到了两家都忌惮的地步，可是她也知道，沈夫人他们是不会告诉她的，邵琰思量了许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大伯母你们不答应这婚事，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邵琰追问道：“年庚八字合不合，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沈夫人叹：“是不重要，可是有时候有些人偏就看重这些。”
“其实我自己是不信这些东西的，”邵琰摇了摇头：“人与人能不能相处、能不能相处得好，说白了是看两人性情是否相投，若只是干巴巴靠着生辰时柱便能知道两个人的未来如何的话，也未免有些太草率了些，那样的话，将两根木头摆在一处，只怕还更长久些。”
“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与裴三郎年庚八字不合，便断定我与裴三郎不宜成亲的话，我有些不甘心，”邵琰看着她们：“这样的缘由，我没办法接受。”
沈夫人看她：“那你又能如何呢？”
邵琰想了想：“这婚事既然是我自己选的，那么最后成与不成也该是由我自己决定才是。”
沈夫人盯着她“可是阿琰你先前自己也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凭什么为自己做主？”
“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沈夫人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邵琰固执道：“我不走。”
沈夫人也不气恼，只是安慰她道：“你与裴三郎既然不合适，那么我们自然会给你找更好的人家，阿琰你只管安心待嫁便是，余下的事，你不用多想，也不该你多想。”
她怎么可能安心！邵琰有些焦急：“我不嫁别人！”
沈夫人沉了脸：“阿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面上似有怒意：“嫁不嫁谁，该是你这年纪的姑娘家应该挂在口上的事吗？”
“大伯母你就当我是不知羞耻吧，”邵琰是真的急了，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答应了这婚事，结果到最后却演变成这样，就因为这玄之又玄的理由便作罢，邵琰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不嫁裴耀的话，一想到要嫁给其他人邵琰心中便忍不住的恐慌，顿时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当初这婚事，是你们一心想要撮合的，如今又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理由便不同意，这朝令夕改的，也未免太令人无所适从了吧？”
“这婚事当初是我们的主意没错，可当初不答应不愿意的也是你，如今我们这样，不过是顺遂了你的心愿而已，”沈夫人不怒反笑：“如今你却又反过来非要嫁，阿琰自己说，朝令夕改的人是我们还是你？”
沈夫人冷了脸：“阿琰你扪心自问一下，我们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你要为了一个裴三郎，便要忤逆不孝吗？”
邵琰红了眼眶：“阿琰不敢。”
沈夫人叹气：“阿琰，我们总不会害你的。”
“不管这事成与不成，”邵琰到底还是不愿意就此罢休：“你们至少让我见一见裴三郎——”
沈夫人沉了脸：“阿琰！”
“我知道不该提起这种要求，”邵琰不肯退让：“但这事成与不成，毕竟是与我俩有关，若是仅凭这种事便断定婚事不成，我不甘心，裴三郎也不可能甘心的。”
“你见他又有什么用呢？，”沈夫人笑：“也许最介意这种事的，偏就是他呢？”
“他不会！”邵琰脱口而出，随即便又红了脸，不自在地躲闪开沈夫人的目光：“他如果真介意这个……就不会再来了。”
沈夫人看着她：“阿琰你就这么信他？”
邵琰不答，沈夫人叹气：“可就算你信他也没用，这婚事他自己又做不了主，如果裴家真的退还了你的庚帖，阿琰你要如何呢？”
邵琰愣了愣：“裴三郎以前跟我说过，他弱冠之后便能自己做主了。”
沈夫人一脸无奈：“他弱冠之后……应该能承袭他父亲的官职……可是那也只是一说而已，最后成不成谁都无法预料，就算能成……阿琰，那时候你年纪也已经不小了，你真的要等他……就真的非他不可吗？”
“也不过三年而已，”邵琰摇头：“我们本来的约定……也是三年之后才成亲的……现在定下来与三年后定下来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我也没有嫁别人的打算。”
“可三年实在太长，而且我们也无法知晓三年里他会不会起了别的心思，他若是变了心，你的光阴便错付了，”江氏看着她：“阿琰，我们不可能任由你无名无份这么等他的。”
“就算这婚事最后也成不了，你们也该让我见一见他，”邵琰眼见着无法说服沈夫人，只好另想法子：“否则他这样一直求见的话，难免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就算你们想要再帮我相看别的人家，只怕也难了。”
沈夫人故作沉思，邵琰有些忐忑，一直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江氏忍不住轻声道：“大嫂，你别再为难阿琰了——”
“就你不忍心！”沈夫人嗔怪地看了江氏一眼：“知不知道‘慈母多败儿’！你就纵着她吧！”
江氏顿时噤若寒蝉，邵琰连忙道：“大伯母你别怪我娘。”
“算了，就你们母慈子孝！”沈夫人叹气：“就我枉做恶人。”
邵琰知道沈夫人这是心软了，连忙撒娇道：“大伯母——”
“让程嬷嬷跟着你，不许有太出格的举动，嗯？”沈夫人提醒了一句，见邵琰点了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阿琰，你见了他之后，将他劝走让他别再来了。”
见邵琰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沈夫人又道：“不许说什么类似于‘不嫁别人’的话，你要见他，可以，但见了他之后，你答应我们你会老老实实相看别人，否则的话，我们不会让你见他的。”
邵琰没有接话，沈夫人便摇头：“你不答应，那便算了吧，你先回去吧，我们让人将他直接赶走便是——”
邵琰连忙道：“好，我答应，你们先让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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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耀中秋之前得了闲，面对的便又是婚事生变的消息。
只可惜就算程嬷嬷如今“投诚”，之前肯帮他们传信是因为觉得婚事定然能成，如今邵琰和裴耀的婚事又起波澜，除开偶尔给邵琰有关于外边的只言片语，程嬷嬷也不敢再做什么了。
沈夫人每日着人去裴家要回邵琰的庚帖好为邵琰重新择定婚事，裴二夫人那边却一直在拖延，裴耀一边要应付裴家二房一边还要日日到顾家求见，奈何如今这婚事，邵显江氏已经是做不了主，别说顾晟沈夫人发了话裴耀连门都进不来见不到他们，就算见到了，如今这情形，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中秋节前日裴耀自以未婚夫的身份往顾府送节礼却被拒之门外之后，便在正门之外不肯走了。
邵琰听说的时候，他已经在外边求见了半日，顾家没理他，他也不肯离去，滴水未进。
邵琰心急，想过去看看，然而她如今去哪都有人跟着，刚刚靠近前院便被人拦住了，根本去不了。
邵琰只能回头求见了沈夫人。
沈夫人正与江氏一道闲话家常，见了他倒也开心，让邵琰也在一旁听着，偶尔还问邵琰一两句，却只字未提裴耀在外之事。
邵琰到底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们因由。
“阿琰也知道，所谓婚姻，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作为一个姑娘家，不该自己问起这些，所以之前虽然有疑虑也不曾开口询问，”邵琰跪在她俩跟前：“但如今这情形，不问的话阿琰心中实在难安，大伯母还有娘你们能不能告诉阿琰一句实话，到底为什么突然之间便变了卦？”
邵琰顿了顿，问她们：“是因为我与裴三郎年庚八字合不上吗？”这婚事出现变数，应该就是两家互换了庚帖之后的事，若有事的话，只怕就是出在那之后了。
先前她隐隐猜到一些，但是沈夫人她们始终不肯提及，邵琰便不让自己多想，可如今裴耀的庚帖都退还回去了，邵琰也明白这事轻不了：“我与裴三郎……年庚八字到底是有多不合？”
江氏不敢做声，沈夫人看着邵琰，神色莫名：“阿琰，你们俩不适合，这事便这么算了吧，你别担心，我们会给你找更好的人选的，你的婚事耽搁不了的。”
邵琰心中发急：“可是——”可是她又没想过要嫁别人。
沈夫人叹气，问了之前跟江氏问过的一样的话：“阿琰，你就非他不可吗？”
沈夫人不是江氏，邵琰不敢像对江氏那样插科打诨给混过去，只好沉默。
沈夫人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邵琰，直到邵琰不自在把脸别开，沈夫人方才又开口：“阿琰这事说起来是我们的错，当初兴起这念头之前便该把所有事情考虑清楚，也不至于临到头了，才发现这样的错。”
她顿了顿，松了口气一般：“好在现在发现也不算晚，反正阿琰你以前也不愿意嫁他，既然不合，那么我们再相看别的人家便是。”
邵琰低头没有接话——虽然沈夫人将过错揽在他们身上，但其实说白了，这事是邵琰的原因，因为当初邵琰拒绝这婚事拒绝得太坚决，所以顾晟沈夫人相信了邵琰，便没有继续下去，可能就连他们也不觉得邵琰和裴耀有一天真的会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吧。
邵琰还是想知道，她跟裴耀的年庚八字到底是有多不合，居然到了两家都忌惮的地步，可是她也知道，沈夫人他们是不会告诉她的，邵琰思量了许久，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大伯母你们不答应这婚事，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邵琰追问道：“年庚八字合不合，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沈夫人叹：“是不重要，可是有时候有些人偏就看重这些。”
“其实我自己是不信这些东西的，”邵琰摇了摇头：“人与人能不能相处、能不能相处得好，说白了是看两人性情是否相投，若只是干巴巴靠着生辰时柱便能知道两个人的未来如何的话，也未免有些太草率了些，那样的话，将两根木头摆在一处，只怕还更长久些。”
“如果仅仅是因为我与裴三郎年庚八字不合，便断定我与裴三郎不宜成亲的话，我有些不甘心，”邵琰看着她们：“这样的缘由，我没办法接受。”
沈夫人看她：“那你又能如何呢？”
邵琰想了想：“这婚事既然是我自己选的，那么最后成与不成也该是由我自己决定才是。”
沈夫人盯着她“可是阿琰你先前自己也说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自己凭什么为自己做主？”
“这事情你就不用管了，”沈夫人摆摆手：“你先回去吧。”
邵琰固执道：“我不走。”
沈夫人也不气恼，只是安慰她道：“你与裴三郎既然不合适，那么我们自然会给你找更好的人家，阿琰你只管安心待嫁便是，余下的事，你不用多想，也不该你多想。”
她怎么可能安心！邵琰有些焦急：“我不嫁别人！”
沈夫人沉了脸：“阿琰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面上似有怒意：“嫁不嫁谁，该是你这年纪的姑娘家应该挂在口上的事吗？”
“大伯母你就当我是不知羞耻吧，”邵琰是真的急了，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答应了这婚事，结果到最后却演变成这样，就因为这玄之又玄的理由便作罢，邵琰无论如何都是难以接受的，更何况，不嫁裴耀的话，一想到要嫁给其他人邵琰心中便忍不住的恐慌，顿时也有些口不择言起来：“当初这婚事，是你们一心想要撮合的，如今又因为这莫名其妙的理由便不同意，这朝令夕改的，也未免太令人无所适从了吧？”
“这婚事当初是我们的主意没错，可当初不答应不愿意的也是你，如今我们这样，不过是顺遂了你的心愿而已，”沈夫人不怒反笑：“如今你却又反过来非要嫁，阿琰自己说，朝令夕改的人是我们还是你？”
沈夫人冷了脸：“阿琰你扪心自问一下，我们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你要为了一个裴三郎，便要忤逆不孝吗？”
邵琰红了眼眶：“阿琰不敢。”
沈夫人叹气：“阿琰，我们总不会害你的。”
“不管这事成与不成，”邵琰到底还是不愿意就此罢休：“你们至少让我见一见裴三郎——”
沈夫人沉了脸：“阿琰！”
“我知道不该提起这种要求，”邵琰不肯退让：“但这事成与不成，毕竟是与我俩有关，若是仅凭这种事便断定婚事不成，我不甘心，裴三郎也不可能甘心的。”
“你见他又有什么用呢？，”沈夫人笑：“也许最介意这种事的，偏就是他呢？”
“他不会！”邵琰脱口而出，随即便又红了脸，不自在地躲闪开沈夫人的目光：“他如果真介意这个……就不会再来了。”
沈夫人看着她：“阿琰你就这么信他？”
邵琰不答，沈夫人叹气：“可就算你信他也没用，这婚事他自己又做不了主，如果裴家真的退还了你的庚帖，阿琰你要如何呢？”
邵琰愣了愣：“裴三郎以前跟我说过，他弱冠之后便能自己做主了。”
沈夫人一脸无奈：“他弱冠之后……应该能承袭他父亲的官职……可是那也只是一说而已，最后成不成谁都无法预料，就算能成……阿琰，那时候你年纪也已经不小了，你真的要等他……就真的非他不可吗？”
“也不过三年而已，”邵琰摇头：“我们本来的约定……也是三年之后才成亲的……现在定下来与三年后定下来有什么区别呢？反正我也没有嫁别人的打算。”
“可三年实在太长，而且我们也无法知晓三年里他会不会起了别的心思，他若是变了心，你的光阴便错付了，”江氏看着她：“阿琰，我们不可能任由你无名无份这么等他的。”
“就算这婚事最后也成不了，你们也该让我见一见他，”邵琰眼见着无法说服沈夫人，只好另想法子：“否则他这样一直求见的话，难免将事情闹大，到时候就算你们想要再帮我相看别的人家，只怕也难了。”
沈夫人故作沉思，邵琰有些忐忑，一直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江氏忍不住轻声道：“大嫂，你别再为难阿琰了——”
“就你不忍心！”沈夫人嗔怪地看了江氏一眼：“知不知道‘慈母多败儿’！你就纵着她吧！”
江氏顿时噤若寒蝉，邵琰连忙道：“大伯母你别怪我娘。”
“算了，就你们母慈子孝！”沈夫人叹气：“就我枉做恶人。”
邵琰知道沈夫人这是心软了，连忙撒娇道：“大伯母——”
“让程嬷嬷跟着你，不许有太出格的举动，嗯？”沈夫人提醒了一句，见邵琰点了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阿琰，你见了他之后，将他劝走让他别再来了。”
见邵琰不是很情愿的样子，沈夫人又道：“不许说什么类似于‘不嫁别人’的话，你要见他，可以，但见了他之后，你答应我们你会老老实实相看别人，否则的话，我们不会让你见他的。”
邵琰没有接话，沈夫人便摇头：“你不答应，那便算了吧，你先回去吧，我们让人将他直接赶走便是——”
邵琰连忙道：“好，我答应，你们先让我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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